畢業典禮,屬於盛夏的慶典之一。學校裡走到哪都是人來人往,這讓不喜歡人群的我感到莫名煩躁,
幾乎是下意識地,我開始尋找起那抹囂張的金黃色,尋尋覓覓逛過了好多個隱密角落,卻始終沒有發現那個傢伙,心中的莫名煩躁感消去了不少,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強過一陣自嘲與心灰意冷,
我索性翹掉了枯燥乏味的典禮,逃到校舍頂樓,畢竟三年來我最好的回憶都在那,那裡是開端,也該是終點。
打開了生鏽的鐵門,我感到詫異,因為他老早就來到這裡,倚靠在欄杆上吹著風,把玩他的打火機。
「喂,你竟然讓我等這麼久,菸借我,我要抽但我忘了帶。」轉過頭,依舊是那抹傲氣的笑。
「白癡,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長點記性?」笑著,把菸盒丟給他。
「沒考上我學校的笨蛋不准說我沒腦袋。」叼菸、點燃、深吸,我好像在煙霧朦朧中,看見他微苦的笑容。
我選擇相信那是我的錯覺,自然地拿過他的打火機,開始讓熟悉的薄荷淡菸味充斥在鼻腔裡,好壓過突然湧上的鼻酸。
一反常態的,我們沒有太多的交談,卻還是覺得很自在、舒坦。有多久了呢?沒有這樣感受著自由,嗅著他的洗髮精香味,還有看陽光灑在他好看的金長髮上。
倒數第三根菸時,他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角,很輕很輕地靠在我肩上,小小聲地嗚咽著說
「……記得想我。」
有點不捨,我其實比較喜歡看著他驕傲地笑著,所以我緩緩地抱住他,希望這樣的舉動能給他一些安慰,不敢用力,就像懷裡的人是以琉璃製成般守護著,
我們僵持著這樣有點尷尬的姿勢過了一段時間,他不太肯離開,我索性坐下讓他好好哭個夠,讓我的制服被他的淚濡濕,讓我們緊抓住這最後的時光,奢侈地將屬於對方的一切味道全數吸取,深刻在腦海裡。
於是我就這樣看著天空被染上橘黃色,最後他睡著了,在我懷裡。呼吸安穩得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,
夕陽的餘暉照著他的長髮、眼睫毛、還有臉頰上淡淡的淚痕,悄悄地替他擦去,他要笑笑的,才是我認識的那個囂張的金長髮傢伙,才是那個其實長得很漂亮的他。
「我會想你。」耳語,給他我全部的溫柔。
躲藏在金黃色下的人兒,偷偷地微笑著,附贈眼淚。
「搞什麼啊我還不知道你這麼會哭。」笑著,我再度幫他擦去淚水,外加胸口被揍了力道十足的三、四拳,當然,又是讓我可以岔氣很久的拳頭。
那時候,我卻覺得我失去已久的氧氣,全都回來了。
後記
感覺有點像終章的第三章(笑)
其實老實說,以HE的角度來看的話,第三章真的可以當做結局(笑)
所以這邊也是算是個小警告(?),如果只能接受幸福快樂的故事的你
可能等等別去第四章比較好....... 要打我請儘管打吧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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